开篇:除夕夜的变与不变
又是一年除夕夜,熟悉的烟花声在窗外炸响,但今年的故事却有了新的篇章。和去年一样,我们依旧围坐在餐桌前,酒杯里晃动着五粮液的醇香,可桌上少了些热闹——老公大病初愈,画家刚动完手术,连放烟花的阵仗都比去年小了许多。孩子嘟囔着“不够精妙”,我却偷偷松了口气:或许,这就是生活最诚实的模样?
除夕总像一面镜子,照出岁月的痕迹。去年抑郁的阴霾还未散尽,今年的酒杯却换了我来举。画家那句“生活太苦,喝点忘掉苦难”,让我差点呛出泪来。你看,连年夜饭的滋味,都能品出酸甜苦辣。
烟火里的团圆:为谁绽放?
郊区别墅的夜空被零星烟花点亮时,我突然懂了画家执意出门的理由。他拖着术后虚弱的身体,只为满足孩子那句“想看烟花”。这多像我们这一代人——嘴上说着“年味淡了”,却仍固执地守着一套团圆仪式。老公强撑灵魂跟来,我明知他该卧床休息,却没说一句劝阻的话。
年夜饭的魔力就在于此吧?明明可以用“健壮第一”当借口缺席,我们却像约好似的,谁都不肯先松口说“算了”。画家聊金瓶梅的西门庆,夸他有“人格魅力”;说我是红楼梦里的柳湘莲,惹得我哭笑不得。这些天马行空的对话,在平日或许显得突兀,但在除夕夜的酒桌上,竟成了最天然的背景音。
守岁的意义:在时刻里找答案
电视机里春晚的歌声飘进耳朵时,我盯着墙上的挂钟出神。从什么时候开始,守岁成了“熬时刻”的任务?记得小时候,全家人打扑克、嗑瓜子到凌晨的兴奋,如今变成了强撑眼皮的坚持。画家倒是灵魂抖擞,从文学艺术侃到家庭教育,仿佛要把一年没说的话都补上。
“困了!”我最终投降似的宣布。孩子立刻附和:“烟花也太少了!”可当我瞥见老公悄悄揉腰的动作,画家说话时偶尔皱起的眉头,忽然觉得:能抱怨“没意思”的除夕,或许才是最大的福气。毕竟有些人,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尾声:在无常中珍惜平常
又是一年除夕夜,我们依旧用烟花、白酒和闲扯对抗着生活的粗粝。不同的是,今年我真正读懂了画家那句“暂时忘掉苦难”——不是逃避,而是在喘息的间隙,攒够继续前行的力气。回家的路上,老公突然说:“明年烟花买大号的。”我笑着点头,心里却想:哪怕明年依旧只有零星火光,只要桌上酒杯还有人碰,便是人间好时节。
你看,除夕从来不只是辞旧迎新。它让我们在热热闹闹的伪装下,坦然露出脆弱,又在彼此的杯盏交错中,悄悄把伤口酿成酒。这样的夜晚,过一年,便少一年。因此啊,别问“年味为什么淡了”,或许淡的不是年味,而是我们终于尝懂了生活的原味。